第593章，一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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梧桐倒不擔心時間和精力，只是懷疑謠言的真實性，畢竟她也曾身處於謠言的風暴中心。外面傳得天花亂墜，可她還是那個她。
“萬一根本是假的怎麽辦？”
虛雲搖搖頭。
“不是假的……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因為我……親眼見過他們。”
梧桐楞住，難以置信地張著嘴，半響後才喃喃道：“你認真的嗎？”
親眼見過仙人？
她知道自己穿越的經歷已經夠離奇了，可跟仙人一筆，還是天差地別。
虛雲道：“出家人不打誑語，還在我十多歲的時候，曾和我的師傅出去雲游，途徑南海遭遇大霧，偶然間進入蓬萊仙島，見到了仙人。”
虛雲的師傅……大概是他長得太清高了，以至於梧桐都沒想過他也是有年輕時候的，也曾有過師傅。
她追問：“他們是什麽模樣？真的會騰雲駕霧，有靈丹妙藥麽？”
虛雲點頭：“與傳聞略有差別，但是這些都為屬實。”
“那你的師傅呢？”
“他在南海墜崖，身受重傷，早已不治身亡。”
梧桐還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有仙人，看看段扶風又看看虛雲，囁嚅著不知怎麽說。
虛雲道：“你要是想救他，這是唯一的辦法。”
梧桐問：“那該怎樣才能找到他們？就在南海港口找麽？”
虛雲搖頭：“能不能見到仙人，全憑契機，連仙人自己也說不清何時通道才會開通。不過只要你在那裏等，總能找到機會。”
“那我明天就出發？趕在下大雪之前？”
虛雲再次搖頭。
“你現在去沒有用，正好趕上降雪，沒有準備的話你將凍死在山下。最適合出發的日子是冬至，那時山裏的雪基本定了形，你規劃路線準備幹糧，走出去的機會大得多。另外平時去南海也沒用，需等到每年驚蟄之時，運氣好的話就能碰見仙門大開。”
冬至……驚蟄……
梧桐說：“可是現在離冬至還有一兩個月，我們……”
“寒山寺還不缺你這一口飯，只要你履行承諾，不要在離開的時候死乞白賴的要帶他走。”
梧桐低下頭：“我不會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虛雲最後看了她一眼，走出房間。
梧桐坐在床沿上，輕輕摸著段扶風的臉頰，感覺他的手很涼，便掀開被子的一角，把他雙手塞進去。
被子裏暖烘烘的，他分明就是睡著了，只是欠缺一個能把他叫醒的人。
“你想和我一起去蓬萊島嗎？”梧桐低聲問。
段扶風自然不可能回答。
她靜靜地等了會兒，嘆道：“既然不說話，那就當做默認了……不知道要在上面花多少時間，萬一是一輩子的話……那就等一輩子吧。”
她不怕吃苦，只怕段扶風欠下的債，下輩子都還不清。
既然要在山裏留一兩個月，梧桐想通知一下遠在川州的阿丹巴沙爾，還有近在群山之外的李得明。
但是山裏很少有人出入，無法托人送信，她日夜要照顧段扶風，也不方便下山，加之冬天快來了，現在下山容易被大雪給困死，寫信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。
要是有信鴿就好了……
虛雲常年住在山頂上，不可能從不用信鴿的吧。之前早上睡覺時，她好像還聽到咕咕聲來著，不知從哪兒傳來的。
梧桐挨個房間尋找，沒找到鴿子的蹤影，又去院墻外找，與砍柴回來的問心碰了個正著。
二人這段時間都沒說過話，冷漠得像點頭之交。
梧桐笑笑，調轉方向打算去別處找，聽到問心問：“你在找東西？”
“額……是。”
“找什麽？”
梧桐道：“信鴿。”
“你要寄信？”問心的語氣不帶起伏，像官差審問犯人。
“是。”
問心放下裝柴火的籃子，手指銜在口中吹氣，一聲口哨聲過後，兩只灰鴿子撲棱著翅膀飛過來，落在他肩膀上。
梧桐驚喜道：“這裏真的有鴿子嗎？我讓它幫我把信送到李得明那裏行不行？另外一封就讓李得明幫我轉送川州好了。”
問心卻搖頭：“不行。”
不行……以前好的時候說什麽都行，現在翻臉了，就說什麽都不行……這個小心眼。
梧桐以為他是故意的，忿忿地朝他瞪了眼。
問心波瀾不驚地解釋道：“馬上要下雪了，鴿子飛出去容易被凍死。這兩只都是師傅親手養的，要是死了，指不定他會做什麽。”
梧桐咂舌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那怎麽辦……”
她出來太久了，不寫封信的話那些人會著急。尤其是李得明，段扶風在她手上，估計分別的第二天，他就盼著他們回去了。
問心重新把籃子背到背上，說道：“你要想寄信，不如再等幾天。會有山下的村民上山來采些初雪後才能成熟的草藥，屆時你可以把信給我，我幫你交給他們帶出去。”
梧桐心裏一喜，笑道：“那怎麽好意思，要不你告訴我他們常去哪裏，我自己去找人。”
問心沒說話，目光讓梧桐覺得自己笑得很傻，笑容一點點收斂，她撓撓頭說：“那就等見到再說吧，麻煩你了……你忙，我去洗衣服。”
她說完就匆忙地回到廟中，從屋子裏抱出一堆衣服蹲在井邊洗。
問心背著柴火從她面前路過，走進柴房。沒多久又出來，進了段扶風所在的房間。
他一般是不去那裏的，不知道這次是為了什麽……
梧桐還沒猜出個所以然來，就見他抱出兩套棉衣，放在她面前幹燥的井蓋上。
棉衣的年紀估計比問心小不了多少，上面打滿補丁，顏色是青灰色的，可當梧桐看見角落裏還未掉色的地方，又覺得像是藍色。
它們都是男款，一套小些，一套大些。
問心道：“這是我和釋……我和他以前穿過的，小點的是我的，大點的是他的，你可以和南疆王一人一套。”
梧桐伸手捧起棉衣，因為太久沒穿了，衣服散發著很明顯的樟腦味兒，洗得卻很幹凈，曬一曬就能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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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萬一根本是假的怎麽辦？”
虛雲搖搖頭。
“不是假的……”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因為我……親眼見過他們。”
梧桐楞住，難以置信地張著嘴，半響後才喃喃道：“你認真的嗎？”
親眼見過仙人？
她知道自己穿越的經歷已經夠離奇了，可跟仙人一筆，還是天差地別。
虛雲道：“出家人不打誑語，還在我十多歲的時候，曾和我的師傅出去雲游，途徑南海遭遇大霧，偶然間進入蓬萊仙島，見到了仙人。”
虛雲的師傅……大概是他長得太清高了，以至於梧桐都沒想過他也是有年輕時候的，也曾有過師傅。
她追問：“他們是什麽模樣？真的會騰雲駕霧，有靈丹妙藥麽？”
虛雲點頭：“與傳聞略有差別，但是這些都為屬實。”
“那你的師傅呢？”
“他在南海墜崖，身受重傷，早已不治身亡。”
梧桐還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有仙人，看看段扶風又看看虛雲，囁嚅著不知怎麽說。
虛雲道：“你要是想救他，這是唯一的辦法。”
梧桐問：“那該怎樣才能找到他們？就在南海港口找麽？”
虛雲搖頭：“能不能見到仙人，全憑契機，連仙人自己也說不清何時通道才會開通。不過只要你在那裏等，總能找到機會。”
“那我明天就出發？趕在下大雪之前？”
虛雲再次搖頭。
“你現在去沒有用，正好趕上降雪，沒有準備的話你將凍死在山下。最適合出發的日子是冬至，那時山裏的雪基本定了形，你規劃路線準備幹糧，走出去的機會大得多。另外平時去南海也沒用，需等到每年驚蟄之時，運氣好的話就能碰見仙門大開。”
冬至……驚蟄……
梧桐說：“可是現在離冬至還有一兩個月，我們……”
“寒山寺還不缺你這一口飯，只要你履行承諾，不要在離開的時候死乞白賴的要帶他走。”
梧桐低下頭：“我不會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虛雲最後看了她一眼，走出房間。
梧桐坐在床沿上，輕輕摸著段扶風的臉頰，感覺他的手很涼，便掀開被子的一角，把他雙手塞進去。
被子裏暖烘烘的，他分明就是睡著了，只是欠缺一個能把他叫醒的人。
“你想和我一起去蓬萊島嗎？”梧桐低聲問。
段扶風自然不可能回答。
她靜靜地等了會兒，嘆道：“既然不說話，那就當做默認了……不知道要在上面花多少時間，萬一是一輩子的話……那就等一輩子吧。”
她不怕吃苦，只怕段扶風欠下的債，下輩子都還不清。
既然要在山裏留一兩個月，梧桐想通知一下遠在川州的阿丹巴沙爾，還有近在群山之外的李得明。
但是山裏很少有人出入，無法托人送信，她日夜要照顧段扶風，也不方便下山，加之冬天快來了，現在下山容易被大雪給困死，寫信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。
要是有信鴿就好了……
虛雲常年住在山頂上，不可能從不用信鴿的吧。之前早上睡覺時，她好像還聽到咕咕聲來著，不知從哪兒傳來的。
梧桐挨個房間尋找，沒找到鴿子的蹤影，又去院墻外找，與砍柴回來的問心碰了個正著。
二人這段時間都沒說過話，冷漠得像點頭之交。
梧桐笑笑，調轉方向打算去別處找，聽到問心問：“你在找東西？”
“額……是。”
“找什麽？”
梧桐道：“信鴿。”
“你要寄信？”問心的語氣不帶起伏，像官差審問犯人。
“是。”
問心放下裝柴火的籃子，手指銜在口中吹氣，一聲口哨聲過後，兩只灰鴿子撲棱著翅膀飛過來，落在他肩膀上。
梧桐驚喜道：“這裏真的有鴿子嗎？我讓它幫我把信送到李得明那裏行不行？另外一封就讓李得明幫我轉送川州好了。”
問心卻搖頭：“不行。”
不行……以前好的時候說什麽都行，現在翻臉了，就說什麽都不行……這個小心眼。
梧桐以為他是故意的，忿忿地朝他瞪了眼。
問心波瀾不驚地解釋道：“馬上要下雪了，鴿子飛出去容易被凍死。這兩只都是師傅親手養的，要是死了，指不定他會做什麽。”
梧桐咂舌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那怎麽辦……”
她出來太久了，不寫封信的話那些人會著急。尤其是李得明，段扶風在她手上，估計分別的第二天，他就盼著他們回去了。
問心重新把籃子背到背上，說道：“你要想寄信，不如再等幾天。會有山下的村民上山來采些初雪後才能成熟的草藥，屆時你可以把信給我，我幫你交給他們帶出去。”
梧桐心裏一喜，笑道：“那怎麽好意思，要不你告訴我他們常去哪裏，我自己去找人。”
問心沒說話，目光讓梧桐覺得自己笑得很傻，笑容一點點收斂，她撓撓頭說：“那就等見到再說吧，麻煩你了……你忙，我去洗衣服。”
她說完就匆忙地回到廟中，從屋子裏抱出一堆衣服蹲在井邊洗。
問心背著柴火從她面前路過，走進柴房。沒多久又出來，進了段扶風所在的房間。
他一般是不去那裏的，不知道這次是為了什麽……
梧桐還沒猜出個所以然來，就見他抱出兩套棉衣，放在她面前幹燥的井蓋上。
棉衣的年紀估計比問心小不了多少，上面打滿補丁，顏色是青灰色的，可當梧桐看見角落裏還未掉色的地方，又覺得像是藍色。
它們都是男款，一套小些，一套大些。
問心道：“這是我和釋……我和他以前穿過的，小點的是我的，大點的是他的，你可以和南疆王一人一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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